《务虚笔记》第一章中的一些好句包括:
我害怕忘记,我害怕那两个冷漠的字,忘记这两个字能使一切珍贵的东西消灭,仿佛不管什么原本都一钱不值。
我们叫做开始的往往就是结束,而宣告结束就是着手开始。终点是我们出发的地方。
如果这群少年中的一个不同寻常,不甘忍受这出身二字给他的耻辱和歧视,以少年的率真说破了这个流传千年的故事的荒谬,那么他,那么这个少年,就是wr。
领导在大会上谈的都不是最要紧的事,最要紧的事往往在会后单独交换意见。
要是有些事我没说,你别以为是忘了,我什么也没忘,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。不能说,也不能想,却又不能忘。
对于重逢的形式,我们怕的不是残忍我们怕的是平庸。
写作之夜,时间和时空中的真实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印象。
雨,毫不知趣地自己来了,倾泻,飘酒,敲打着一切,但那声音也似与以往不同,单调、沉闷,甚至无聊,如同落进了无人的旷野。没有人来。雨中没有人来,等雨过去,也没有。一切被意识到的生活都是被意识改造过的,它们只是作为意义的载体才是真实的,而意义乃是现在的赋予。正如我曾走过山,走过水,其实只是借助它们走过我的生命;我看着天,看着地,其实只是借助它们确定我的位置。
爷爷素来不提起叔叔,不说明爷爷已经把他忘掉了,恰巧相反,说明他把他记得特别深。
你是独到的,但你一定向一致退步;你是自由的,但你一定向禁忌妥协。由于你盼望亲密集体,盼望他们的接受。你惧怕被集体驱赶。相距很远,一段段光明与光明之间是一段段黑暗与黑暗,我的影子时而在光明中展现,时而在黑暗中消失。凭空而来的风一浪一浪地掀动斑斓的落叶,仿佛掀动着生命给我的印象。
“你是说我并不想死,我是在这儿虚张声势?” “不是虚张声势,是摇尾乞怜。别生气,一个真正想死的人不会再计较别人说什么。一个拿死说来说去的人,以我的经验看,其实并不是真的想死,而是……” “而是什么?” “而是还在…还在渴望爱……”
但我相信,一个人早晚会知道,世界上没有比母亲炒菜的香味儿更香的味儿了。
如果你站在童年的位置瞻望未来,你会说你前途未卜,你会说你前途无量;但要是你站在终点看你生命的轨迹,你看到的只有一条路,你就只能看到一条命定之路。
但是生活,正如上帝给约伯看到的那样,从来就布设了凶险,不因为谁的虔敬就给谁特别的优惠。
在这一天以后所有的光阴里,你逃得开某种意义,但逃不开意义,如同你逃得开一次旅行但逃不开生命之旅。
(在某些地方)总是没有梦想照进现实,常有的倒是妄想照进现实,或现实击穿梦想。
我们并不知道我们最终要去哪儿,以及要去投奔的都是什么。
空冥的猜想可以负载任意的梦景,而实在的答案便会限定出真确的痛苦。
死,怎么可以把一个人那么多那么多不容轻蔑的痛苦、愿望、期盼,也许还有幸福,就那么迅速、简单、轻而易举地统统化为零了呢?死是什么?还有灵魂,那个刚刚离去的灵魂这会儿在哪儿?
在同一时间的不同地点,有一些温暖的下午和快乐的周末。世界的结构基本不变,寒冷和温暖的比例基本不变。但这并不是说,极地的寒风不会造成赤道的暴雨。上帝的人间戏剧继续编写下去,就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。
这些句子涵盖了不同的主题和情感,从对过去的恐惧和珍惜,到对未来的不确定和恐惧,再到对生活和死亡的深刻思考。希望这些句子能对你有所帮助。